发布日期:2016-06-29 来源: 作者:木木 阅读次数:17461次
那些年轻的枝叶
渐次长出了虫眼,斑点
坐在暮秋的黄昏
你数着天边的云朵
它们不说话,坐着坐着,
它们就一片一片地
落了
你被一次又一次地拽回
到发黄的纸页中
访问自己,辨认自己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总以为那些青青的河水与绿草
是可以无度地挥霍的呀
一想到这些,骊歌
就飞成漫天的
迷雾
嫩黄嫩黄的花蕊
是你正在成长的心
越过春天的原野,你
要去向哪里?
粉红的衫子,藏不住
你的翅膀
你总是越过春天的原野
在飞,在飞
一匹羁不住的小马驹
它日日夜夜奔腾不息
它装着一片海
一片只有它自己抵达的海
谁也追寻不到
它的踪迹
青涩的眼
青涩的小兽一般的心
你在果树园子里徘徊
你想摘下一枚青果子吃
徘徊了再徘徊――还是等到
秋水长天吧
一等就是桑田沧海
蒹葭白了,你的果子
被风带向了哪里?
一别经年,莫说那
嫩嫩的笙箫
如今都喑哑了,不信么?
你再试试
看它是否还能吹出
当年的长调,或小令?
说什么,一生慢得只够去
爱一个人
说什么,我们总在等待邮差
捎来梅花的消息
千万匹马飞驰而过
驿道变成了四车道六车道的官道
我们所等来的是――
枫叶红了
斑斑点点,都是
霜的痕迹
烟火红尘养人呵
我们一个个都长得如此
丰硕肥美
我们昂起头,把一块又一块
的大石头顶上山去
我们低下尘埃,爱每一棵草木
每一轮明月,每一脉流水
每一缕光
我们于是成了草木,成了明月
成了流水
成了光